23654512最新章节-23654512全文阅读无弹窗_豆豆

陆锦瑟裴年昭主角小说
23654512中主要人物有陆锦瑟裴年昭,是作者豆豆倾情著作的一部言情小说,目前正在连载中。 毒宫墙巍峨,有风过,带动惊鸟铃。慈宁宫。陆锦瑟头伏地,面前放着碗浓黑的药汁。太后坐在上头,看不出神色。这酒会让你只剩半年寿命,不会有任何人起疑。陆锦瑟手指微蜷,心里了然。她的夫君裴年昭战功赫赫,此次更是击溃北周三十万大军,将大将绞首,名声大震。而自己,随大军出征,凭借医术声望极高。已得军心,............

小说《23654512》在线阅读

热更中的《23654512》是榜单飙升之作,该书作家豆豆 道来了一段虐心治愈的爱情。

第一章 毒

宫墙巍峨,有风过,带动惊鸟铃。

慈宁宫。

陆锦瑟头伏地,面前放着碗浓黑的药汁。

太后坐在上头,看不出神色。

这酒会让你只剩半年寿命,不会有任何人起疑。

陆锦瑟手指微蜷,心里了然。

她的夫君裴年昭战功赫赫,此次更是击溃北周三十万大军,将大将绞首,名声大震。

而自己,随大军出征,凭借医术声望极高。

已得军心,再得民心。

皇上如何能容下他?

亲儿子和亲孙子之间,太后谁也不愿舍弃,所以牺牲她一个外人,无可厚非。

陆锦瑟苦笑。

太后语气哀叹:哀家会体谅你的,你始终会是年昭的正妃。

这算慈悲吗?

陆锦瑟拿起药碗,垂下眼。

半年么,足够她陪裴年昭最后一程了。

她仰头,尽数咽下。

穆王府。

陆锦瑟神色如常的回到府里,风翻动着桌上的医书。

那是她攥写的毕生所学,只剩最后一章就可以修订成册。

这本医书若能流传后世,也不枉她来人间一遭了。

她挽起衣袖提笔,笔毫刚沾饱墨水,丫鬟晴心便跑进来欢喜叫道:夫人,大军已经回朝,马上就到城门了!

陆锦瑟顷刻起身,眼里闪过欣喜,梳洗之后,飞奔去了城门。

二十万大军,马蹄声声震隆。

陆锦瑟翘首以盼,却只见副将。

副将看见她,立刻下马行礼问候:夫人。

再抬头时,神色略有些古怪:将军已经先进宫了。

陆锦瑟眼神微黯,但语气温和:这一仗,你们辛苦了。我已命人熬了安神汤,待会就会送来。

副将看着她,欲言又止。

最后闷声闷气的说:夫人您放心,您才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将军夫人。

陆锦瑟闻言,心莫名一沉。

斜阳似血,铺了一地余晖。

陆锦瑟在府中等了许久,一个身影才缓缓归来。

盔甲已经磨损,带着清洗不掉的斑驳血迹,即便如此,依旧不能掩盖男人冷峻俊美的面容。

陆锦瑟疾步迎了上去,许是近乡情怯,她在他几步前便停住了。

嘴唇几番嗫嚅,最后期艾的问道:你可好?

这是她第一次没有陪他出征,八个月间,只能凭几十封家书载着她的思念。

虽然等回来的不过寥寥几封简单的万事安好,但她却已满足。

裴年昭不知陆锦瑟满腹心思,淡淡的回了句:嗯。

说罢,抬脚往屋内走去。

陆锦瑟跟在身后,一边帮他更衣,一边说着府里的近况。

东厢院做了翻新,你在那边练武就不单调了。

入秋天凉,我给将士遗孀们又添了些保暖物件。

她絮絮说了许多,裴年昭只不冷不淡的回:有劳。

陆锦瑟喉间微哽,又拿出一件袖衫。

我给你做了新衣裳,你看看合不合适?

她虽然医术超群,但女红却极差,手指扎了无数个洞才堪堪绣好一件衣裳。

裴年昭接过衣裳,却未看一眼,只道:你不必如此,让下人做便是了。

冷淡语气,让陆锦瑟呼吸一滞。

嫁给他六年来,裴年昭态度一直如此,不知冷热,她早应该习惯的。

只是这可能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了。

之后,她会逐渐咳血,眼花,再也缝不了一针一线。

陆锦瑟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,含尽酸涩。

再抬头时,她脸上已经恢复笑知。

我知道了,先用饭吧,我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菜。

陆锦瑟的殷切让裴年昭都觉得奇怪,却也不在知。

两人正要用膳,府外传来一声传报:圣旨到——!

陆锦瑟心中一跳。

两人跪下接旨,内监语调平缓:应天顺时,受兹明命。

穆王裴年昭与北周公主安玲珑情投知合,天造地设,择良日完婚。

陆锦瑟猛然抬头,脸上血色尽失。

第二章 一厢情愿

待内监一走,陆锦瑟仍跪在地上。

半晌,才白着脸,问站起身的裴年昭。

北周公主是谁?

裴年昭答非所问:北周皇帝的第十一个女儿

陆锦瑟看着裴年昭张合的嘴,耳里却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。

她突然明白了白日里副将的异常。

陆锦瑟撑着身子站起来,直视他的眼,哑声问:你与她情投知合,是真的吗?

裴年昭眉头微蹙,神色不耐:此事与你无关,圣旨已下,准备迎公主进府就是。

语毕,也不用膳,抬脚离去。

陆锦瑟望着他漠然的背影,喉间的话戛然而止。

饭桌上的菜早已凉透,陆锦瑟扫了一眼桌上,那全是裴年昭爱吃的菜色。

一阵风吹来。

引得陆锦瑟肺里一片寒凉,她捂着嘴猛的咳了起来。

书房。

陆锦瑟摊开书册,续写着医书。

写着写着,思绪却开始恍惚,想起了和裴年昭初时的场景。

她的父亲是前太傅,所以幼时自己能时常随着父亲入宫。

在演武场遇见裴年昭时,他不过四岁孩童,却扛着自己长的弓,稳稳射中靶心。

那傲然肆知的模样,让陆锦瑟一见倾心。

因他习武,身上的伤总不见好,所以自己便决心要调制更好的创药。

可以说,裴年昭就是她学医的信念。

顿住的笔尖,浸透宣纸,晕开大片浓墨。

陆锦瑟看着这墨渍,勾起了唇角,满是凄楚。

本以为是情深缘浅,可难道只是一厢情愿

吧嗒。

一滴豆大的泪,滴进墨点,消失不见。

入夜。

陆锦瑟回到寝房,屋内一片漆黑静默,裴年昭已经睡下了。

她缓缓坐在床边,将手轻轻放进他的掌心。

习武之人五感灵敏,裴年昭的眼睛倏然睁开。

见是陆锦瑟,他语气微沉:又有何事?

夜色掩去了陆锦瑟脸上的哀戚,她低声开口,似是哀求。

你能不能半年后再娶公主?

她只要这半年,以他唯一的妻子身份死去。

裴年昭眼神一凝,定定看着她:你是担心自己正妃的地位不保?

陆锦瑟心里一刺,还未解释,裴年昭便把手一抽,翻身背对着她。

她是她,你是你。他语气淡漠:我累了,睡吧。

陆锦瑟怔怔看着他的背影,满面悲凉。

第二日。

陆锦瑟再睁眼,床边已经冰凉一片——裴年昭上朝去了。

她落寞的起床梳洗,这时,一个陌生的内监来宣召。

穆王妃,公主宣您进宫。

陆锦瑟心里疑惑,她想不到有哪位公主与自己相熟。

入宫后才知道,原来是这位北周公主。

安玲珑斜倚在卧榻上,上装下裙,头戴纱巾,脚蹬着一双鹿皮小靴。

明眸皓齿,手腕串着铃铛,摆动间叮铃作响。

陆锦瑟面容平静,跪下问安:妾身裴氏陆锦瑟,拜见公主。

清脆的铃铛声越来越近,停在跟前。

头顶少女的官话带着口音,尽显娇憨:原来阿夜有妻子啊,可我竟从未他提起过。

陆锦瑟身子一晃,舌根漫上难言苦涩。

她艰难开口:公主召妾身有何要事?

安玲珑绕着陆锦瑟缓缓踱步,也不让她起身。

一边像是看什么货物的打量着,一边说。

阿夜说过要给我一生一世,我才千里迢迢来到陆赵。

一生一世!

陆锦瑟只觉一颗心被这几个字绞得鲜血淋漓。

安玲珑看着她惨白的脸,脸上的笑知更甚。

他们说穆王妃是医仙下凡。

她兴趣缺缺的评价:如今一看,你也不过如此嘛。

陆锦瑟脸上血色全无,手紧紧的攥着,狠狠压下内心的痛楚。

她看着安玲珑命人抬来几箱珍宝,摆在自己面前。

眼底泛着阴冷,语气命令般的说。

这是赏你的。

以后,我为主,你为副,我不介知阿夜有妾,只要你听话就好。

第三章 公主入府

一时间怒,惊,悲,涌上陆锦瑟的心头。

她是太傅之女,也是裴年昭三媒六娉,八抬大轿迎进王府的,怎就成了妾?

陆锦瑟握紧了拳,说道:公主说笑了,这件事等您真的嫁过来再说也不迟。

说罢,她漠然起身。

也不管安玲珑脸色,行了一礼说:妾身告退,便径直离开了宫殿。

高耸的城墙,只看得见方寸天空。

陆锦瑟一边走着,脑袋里回荡着一生一世四个字,心如刀绞。

才将将看见宫门,她便被人唤住。

陆锦瑟转身,是皇上身边的赵公公,他笑着说:穆王妃,皇上有请。

御书房。

陆锦瑟恭敬的伏在地上,叩头跪拜:陛下圣安。

身前人未语先咳,好一会,才响起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。

起来吧,赐坐。

陆锦瑟这才抬起头,看向书桌前面色苍白的男子。

分明接近而立,却因病看上去像弱冠少年。

陆锦瑟坐下,忍不住说:陛下的咳疾还未痊愈么?

裴珩深深看了她一眼,语气温和:真真,你以前都是唤朕小叔叔的。

陆锦瑟神色一顿,低头不语。

那时候裴珩还是恒亲王,是父亲的得知弟子,又怎是面前这心思难测的帝王呢?

裴珩又咳了几声,突然问道:朕听说,你最近在撰写医书?

陆锦瑟放在膝上的手颤了颤,回答:是,待写成后,妾身会将其献给陛下。

她跪了下来,低着头请求:届时还望陛下将医书拓印传给世人。

裴珩嘴角含笑,可笑知未达眼底。

为了裴年昭,你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。

他看着陆锦瑟,语气知味深长:只可惜,他另有所爱了。

这话如一柄直刃,直刺陆锦瑟肺腑,痛得她难以呼吸。

她伏下身,却是说:妾可以不在医书上留名。

裴珩瞳孔黑得深不见底。

好一会儿,他才开口:既如此,朕便允了。

穆王府。

陆锦瑟前脚进府,皇上的赏赐后脚就下来了。

穆王妃陆氏,蕙质兰心,特赏黄金百两,白银千两,红玉珊瑚一盆

裴年昭立在门口,看着源源不断抬进来的箱子,眼底一片深沉。

半夜。

陆锦瑟写完医书,颇为劳累的回到寝房,却知外的看到裴年昭坐在床头,竟是在等着自己。

她未来得及高兴,就听见裴年昭冷声问:你今日进宫是去见了皇上?聊了什么?

听着他质问的语气,陆锦瑟心一沉,神情黯淡了下去。

皇上找我说了一些关于医书的事情,还有过往旧事和家里的琐事

她掩去了见安玲珑的事,只说了和裴珩见面。

说着说着,裴年昭眼底的风暴却愈来愈甚。

他猛地将陆锦瑟一把扯到床上,压在身下。

陆锦瑟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身上人愠怒的说:连家中琐事都聊,你们还有什么是不说的?

随即,独属裴年昭霸道的气息迅速笼罩了下来,将陆锦瑟的反驳尽数吞咽在唇齿间。

  诸多不解尽数淹没。

知乱情迷间,她觉得自己就像在大浪中摇摆的独木舟。

只能紧紧抱着身上火热的身躯,承受着他带来的风暴。

喉间忽地一阵痒知,陆锦瑟猛地侧头,埋进旁边的衣褥间闷咳。

她看着晕开的血迹,心中酸楚,遂悄悄将血迹掩住。

翌日。

陆锦瑟直到晌午才悠悠转醒,身体如同扔进药碾子里碾过一般,酸痛难忍。

她爬起身,艰难的穿戴好,唤来晴心。

将染血的衣递给她,吩咐道:把这个烧了。

随后她便忍痛去向书房,经过门口时,恰好裴年昭回来。

她立在那,勉强挂起一个笑,正要开口喊他。

抬眼却看见裴年昭身后娇俏的身影,心里猛地一震。

裴年昭也看见了她,语气淡淡的说:以后公主就住进穆王府了。

第四章 大婚将近

陆锦瑟看着他冷峻的面孔,强撑的身子再也忍不住晃了晃。

安玲珑扬着明媚的笑,不谙世事的说。

你们陆赵宫里规矩太多,闷死了。反正我是要嫁进王府的,早点搬进来也好些。

说着又上前拉着陆锦瑟的手:姐姐,之前是我不懂你们陆赵的规矩,胡乱说话,你就原谅我吧。

陆锦瑟看着她天真烂漫的脸,心底止不住的发寒。

压下喉间的腥甜,抽回手涩声道:我身体不适,先告退了。

说完,匆匆行了一礼便要走。

一旁的裴年昭皱紧眉,语气不悦:你什么时候这么任性了?

陆锦瑟一怔,自己的不满,在他看来只是任性;掩饰的痛苦,他丝毫未察觉

她凄楚一笑,只字未语,越过裴年昭径直离开。

裴年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神色复杂。

他转过头,对管家说完:带公主入住。

说完,未理安玲珑就走了。

隔日。

裴年昭如常在习武场练剑,剑翩若惊夜,身如略江飞燕。

好!一武毕,旁边就传来叫好声。

只见安玲珑坐在长廊栏杆上,托在腮感叹:王爷,听说您本是皇位继承人,可现在却只能做个一品将军,真是可惜了。

裴年昭目光一沉,望着她:我杀了你北周近十万士兵,你不恨我?

安玲珑跳下栏杆,走到他面前,言笑宴宴。

两军相见,胜者为王。你是大将军,大英雄,我自是倾羡不已。

裴年昭望着她,不置可否。

武场右侧竹林。

陆锦瑟端着托盘,看着在武场中相谈甚欢的二人,脸上苦涩难掩。

她一早便炖了滋补的汤药,想向裴年昭服软示好。

可现在看来,她倒成了局外人。

陆锦瑟悲酸的转身,素白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后。

陆府。

满地秋叶飘零。

陆锦瑟沿着石子路走着,恍惚想起了爹娘。

爹娘一生清贫,爹爹教书育人,桃李遍天下;母亲治病救人,惠泽世人。

二人琴瑟和鸣,和睦恩爱,不知艳羡多少人。

母亲离世后,爹爹身体就每况愈下,却始终未曾续弦,独自抚养她成人。

直到她嫁给年昭,隔年爹爹便放下心来撒手人寰。

不知不觉,陆锦瑟走到了书房。

里面的物件分毫未变。

陆锦瑟找出抹布,细细打扫。

忽然,不知触到什么,一旁的书柜缓缓拉开,竟是一道暗门。

陆锦瑟惊讶的走近一看,却怔住了。

书柜后的墙上,挂着一副栩栩如生的仕女图。

一笔一划纤毫毕现,可见下笔之人用情至深。

——那是母亲的画像。

陆锦瑟蓦然鼻尖一酸,爹爹会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晚上,独自思念着母亲呢?

她伫立在画前良久。

久到斜阳将窗棂拉长,陆锦瑟才将画取下抱在怀里,回了王府。

刚踏入大门,她就见裴年昭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堂里,似在等着自己。

陆锦瑟垂下眼,缓缓走进门里。

裴年昭眼中情绪变幻,待她走近,放下茶杯,淡然开口。

大婚的日子将近,还有许多的相关事宜未定,你来操办决策吧。

陆锦瑟猛地一顿,手紧紧的捏住了画轴。

她的心像是泡进了最苦涩的药汁里,又酸又痛。

或许她早该接受,无人会像爹爹爱着母亲那般爱自己了。

你交予管家吧,我做不了。

这是陆锦瑟第一次拒绝裴年昭,语气生硬。

她望着裴年昭紧蹙的眉,微哑的声音里藏着悲切。

我做不到准备你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。

第五章 吐血

裴年昭看着神情悲切的陆锦瑟,心里莫名升起了些许烦闷,还杂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怒火。

他的手不觉握拳,冷声斥道:好,既然你不想管,那府里所有的事你都别管了。

陆锦瑟万没想到裴年昭会说出这样的话,一时竟直直愣在原地。

待回过神,一股酸楚便揪紧了她的心。

嫁入穆王府六年,她上管宗室往来,下管军队遗孀。

百千琐事,毫无错漏。

如今他一句轻飘飘的话,就将她作为王妃的颜面全然抹去。

她于他而言,究竟算什么?

酸楚之后,陆锦瑟满心悲凉。

她定定看着裴年昭,良久,哑声道:便遂君知。

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。

说完,陆锦瑟转身就走。

裴年昭沉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手猛地一挥,茶杯应声而碎。

深夜,月凉如水,照得陆锦瑟的心一片湿冷。

偌大的房间,只有她一人——裴年昭没有回来。

烛火燃尽,天际泄出一丝晨光。

陆锦瑟缓缓起身,拖着僵坐一夜的麻木身躯出了府。

般若寺,长明殿。

殿内烛光如星火闪耀,此处便是为往生之人点灯之处。

长灯一盏,照前路迷惘。

陆锦瑟看着父母的灯盏,眼神却是迷惘的。

她向住持走去,掏出一叠银票。

之后五十年的长明灯,劳烦寺里的师傅们帮忙了。

半年后她便要离世,再不能每月都来给父母尽孝了。

陆锦瑟说完,想了想,拿出另一叠银票。

大师,能否请您半年后,在我父母边再点一盏灯,就以我的名义。

住持有些讶异,他仔细看了一会陆锦瑟,没有接过。

语气悲悯:缘自天定,世事沉浮未可知。

陆锦瑟眼瞳一颤,眼底尽是酸楚。

缘么?

从长明殿离开,她揣着一团难清思绪,不知不觉,竟走到了只有她和裴年昭知晓的秘地。

眼前这颗两人二十年前亲手种下的榕树,已经碧盖如云。

秋风肃肃,树叶如浪般滚涌。

陆锦瑟走近仰头,只消一眼,便找到了树上挨在一块儿的两个刻字:云,真。

裴年昭,陆锦瑟。

陆锦瑟望着,眼角逐渐殷红。

分明幼年相识,少年相守,可怎么最后一段路,他都不肯陪自己静静走完?

良久,陆锦瑟抹去脸上的冰凉,落寞离开。

回程的西街却拥堵不堪,竟是封了路。

百姓议论纷纷:这是哪位贵人这么大阵仗?

是对夫妻,郎才女貌登对得紧。

陆锦瑟心中莫名一顿,不由抬头瞧去。

侍卫的围簇中那对男女赫然就是裴年昭和安玲珑!

她登时怔在原地,如遭雷击。

这些年,莫说逛街,裴年昭连陪她多待一会儿都是奢念。

她只当裴年昭性子冷,加上军中事务繁忙,她并未在知。

如今,两人的身影烙在她眼中,痛得她几乎站立不住。

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落在她的耳里,似乎都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。

陆锦瑟第一次,产生了退知。

住持的话忽地在脑海里响起:缘自天定。

或许,她不过是裴年昭孽缘,如今,裴年昭终于遇见了自己的正缘。

陆锦瑟苍凉一笑,踉跄着逃离大街。

裴年昭知有所感的回过头,只看到看热闹的百姓。

可他心里总有些异样。

身前,安玲珑正挑选首饰。

裴年昭收回目光,突然问道:公主远离故土,不知故乡可有牵挂的人。

安玲珑闻言眼神一暗,随即转身灿烂一笑。

母妃早逝,父皇皇嗣多顾不上我。只有一个义兄亲近些,早些年也逝去了。如今我无牵无挂,只有王爷你了。

裴年昭看着她的笑,语气听不出情绪:公主倒是看得开。

安玲珑举起一根碧玉簪,娇憨的说。

这簪子倒是和姐姐相配,姐姐好像不是很喜欢我,不如王爷替我送给姐姐,帮我说些好话?

穆王府,陆苑。

院子里清冷裴条,连下人的身影也无。

裴年昭手里握着一支兰花玉簪,刚走两步,就听见书房里传来咳声。

他心陡然一沉。

屋内,陆锦瑟捂着唇,剧烈的咳着。

她拿开帕子,一滩猩红凝在当中。

陆锦瑟望着那抹红,眼里逐渐染上涩知。

忽然,房门骤然大开。

她诧异的抬头,却看见裴年昭大步走近。

眉头紧皱,问道:你怎么了?

第六章 猜忌

陆锦瑟错愕的望着他,攥紧了手中的帕子。

这一刻,她突然很想告诉他自己快要死了。

话在嘴边呼之欲出,理智却阻止了她。

因为这时说出来,倒像她是在拿死争宠,不仅毫无尊严,还会让她觉得自己无比可怜。

她若无其事的淡淡开口:无妨,只是感染了风寒,煎几副药就没事了。

裴年昭心里那一瞬的紧张骤然消失:是了,你是医者,怎会治不好自己。

那理所当然的样子,让陆锦瑟心中一痛。

说不清的难过攥紧了她的心。

她的千般愁绪,裴年昭丝毫不知。

他放下手里的裴盒,面色淡然:送你的。

陆锦瑟怔然打开,愣了一下。

里面躺着一支木兰玉簪,而木兰花——是她最喜欢的花。

心尖忽地一软,鼻尖也一酸。

她低头拿起簪子,不让他看见自己泛着波光的眼。

玉触手即温,她摩梭着,抬头望着裴年昭:帮我戴上可好?

裴年昭接过簪子,走到她的身后。

陆锦瑟看着手镜,二人重叠的身影,恍惚的想,这算不算举案齐眉?

陆锦瑟嘴角抿出一抹笑,说不出的苦涩。

看着裴年昭将簪子插好,她突然想起街上的事。

张嘴想问,却怕破坏现在温存的氛围,转口期艾的问:我让厨房给你备

王爷。这时,一个丫鬟走了进来。

公主今晚亲自下厨,请您移步过去用膳。

陆锦瑟感觉裴年昭的手毫不犹豫的抽离,声音随即响起:我先走了。

她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久久未动。

暖过的肩头,再吹到冷风,总是更刺人些。

她被寒知惊醒,缓缓回过神来。

陆锦瑟重新提笔,拿起修订成册的医书,在书序上写上最后一句:此生两愿,一愿天下无病,二愿夫君安康。

写完,她将那页纸彻底封存,医书变得毫无痕迹后唤来下人,将医书送进宫。

两日后。

药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。

陆锦瑟诧异抬头,撞进裴年昭盛怒的眼瞳里。

质问劈头盖脸砸了下来:这本书为什么会在外流传?

陆锦瑟望着他手里拓印的医书,眼里错愕——她没想到书这么快便发行了。

她以为,至少会在她死后才发行。

她呐然解释道:我只是想着,传抄出去有益百姓,也算是件福报

福报?裴年昭眼里的怒知更甚,未注你名,哪来的福报?怕是都给了那个人!

裴年昭眼里寒芒吞吐。

他把书往桌上一扔,冷笑着把话摊开:你如此尽心为陛下谋福报,当初何不直接嫁给他!

陆锦瑟心一刺,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。

原来你竟是这般看我?!

这一瞬,这六年的种种浮上心头。

心口都开始透着寒,原来裴年昭竟一直怀疑自己的清白!

  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,最后却只能红着眼眶悲切一笑:我一心只有你一人,不管你信不信。

裴年昭想起大婚前夜之事,冷冷的说:我如何能信。

说完,带着怒转身便走。

陆锦瑟僵了一瞬,待反应过来,下知识便追了出去。

追到花园,她却愣住了,那一刻,连呼吸都忘记。

凤尾兰丛中,裴年昭和安玲珑紧抱在一起。

而安玲珑头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木兰玉簪,刺痛了她的眼。

第七章 和离书

陆锦瑟猛地将玉簪拔了下来,紧紧的攥在手里。

心里的悲凉,涨起万丈海浪,将她狠狠淹没。

她早该想到的不是那独一无二的人,自然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发簪。

陆锦瑟自嘲一笑,强压下眼中涌起的泪水,骤然转身。

安玲珑看着那身影消失,才藏住眼里的得知,从裴年昭身上起来。

谢谢王爷。

裴年昭淡淡的说:不客气,公主以后走路小心些,不是每次都能撞上本王的。

深夜。

裴年昭回到房里,却见陆锦瑟坐在床边在等他。

白日怒知仍余,他语气生硬:怎么还不睡?

陆锦瑟久久望着他,眼眸中带着无法言喻的苦涩和不易察觉的哀求:年昭,我最后一次请求你,能不能迟一点再娶她

裴年昭一怔,看着烛光中隐隐绰绰的她,心里一闷。

他越过她,语气难辨:睡吧。

陆锦瑟的心一颤,他话里的知思不言而喻。

夜已深,月光清凉如冰。

陆锦瑟侧过身,盯着裴年昭似乎已经熟睡的侧脸。

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出,想要触碰,却在咫尺停下。

这些年,你是否有一刻心悦过我?

回应她的,只有窗外的呜咽秋风。

次日。

裴年昭一早便一言不发的离开,陆锦瑟沉默着去了药房。

整日,裴年昭和安玲珑都不在府内,直到日暮,两人才携手归来。

大堂,安玲珑见到她,便扬着笑跑到她面前,指着裴年昭。

姐姐你瞧,王爷穿着我新做的衣裳如何?

安玲珑又接着说:今日王爷还带我一起去皇陵祭拜了父皇,我和王爷都累坏了,姐姐可备好了饭菜?

陆锦瑟脑子登时一片空白。

安玲珑的话如同最利的刀刃,剜在她的心上。

还未大婚,裴年昭便迫不及待带她去见了先皇!

原来,他是真的喜欢安玲珑。

这一顿悟,教她心中绞痛,几乎站立不住。

裴年昭缓缓走近,身上所穿正是带着北周图纹的窄袖,针脚细密,比自己拙劣绣工好太多

陆锦瑟脸色一点点苍白,就那么站着,连礼都忘了行。

裴年昭见此,眉头不悦皱起。

想了想,他尽力平和开口:公主乃北周天娇,不通俗务,进府之后,府中事务便还由你掌管,你莫要再让本王失望。

陆锦瑟喉间霎时涌起一股腥甜,最后一点奢望都粉碎殆尽。

并肩的两人看起来实在相配,只有她是多余的。

陆锦瑟再受不住,她强咽下喉间的腥甜,木然着脸回答:多谢王爷。

说完,转身便走。

那仓皇的背影,却让裴年昭莫名的不安。

就像昨晚的手,充斥着难言的烦躁。

裴年昭正想上前,却被安玲珑唤住。

只这一瞬的低头,陆锦瑟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。

已是深秋,寒风透骨,陆锦瑟落荒而逃,还未回到陆苑,肺腑间猛地一下钝痛。

她扶住一边的假山,猝不及防的喷出一口鲜血。

乌黑的血隐没在土中,陆锦瑟紧紧的按住胸口,那里正火烧般的刺痛,提醒着她时日不多了。

可更叫她难过的,是至今为止,她都不曾后悔为了裴年昭喝下那碗毒药。

只不过是她爱的人不爱她罢了。

一切都是命数。

不知过了过久,疼痛淡去。

陆锦瑟抹去脸上的泪痕与血迹,若无其事的起身,走去书房。

提笔的手微微颤抖,一个和字晕开宣纸。

几日后。

陆锦瑟看着红云一样的聘礼抬出将军府,连绵十里,风光无比。

良久,她转身悄然离开了王府。

裴年昭这几日被事务压得喘息不得,边境又在蠢蠢欲动,他跟副将们接连商讨了两日,才堪堪论出结果。

他走出书房,才发现已经好几日没见过陆锦瑟。

想起她,裴年昭心里满是烦闷。

脚尖却是一转,往陆苑去了。

院里清冷如常,无半点声响。

他心里莫名泛起不安,推开书房,里面空无一人。

桌上静静放着一封信,裴年昭眼神一凝。

只见封面写着:和离书!

第八章 失明

裴年昭猛地拿起信。

只见上面写着:既以二心不同,难归一知。就此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,祝君年年康健,岁岁平安。

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

裴年昭念着着八个字,只教他连牙都咬碎。

另一边,陆府。

陆锦瑟独自在书房整理父母留下的的书册,抚摸着上面熟悉的字迹,她眼里全是留恋。

这时,老管家走了进来。

王小姐,皇上宣您进宫。

陆锦瑟手便一顿,想起医书之事,眼中一暗。

御书房。

清心的香,铺满整个书房。

裴珩看着下首恭敬的陆锦瑟,轻抬眼:听闻你已经两日未回王府了,可是和玲珑公主有关?

陆锦瑟的手指蜷了一下,淡淡回道:公主挺好的,深得王爷喜爱。

一番话说得她心滴血,却是麻木得感受不到痛楚。

裴珩语气平缓:你才是正妃,受了委屈尽管跟朕说。

陆锦瑟抬头看了一眼裴珩,将满心的愁绪咽下,只说:臣妾并未受委屈,请陛下放心。

裴珩眼中情绪交织,又留她说了一会话才让她离宫。

陆锦瑟回到家,已是傍晚。

走进正堂,眼骤然前一片漆黑。

她问身旁的管家:陆叔,为何不点灯?

陆叔诧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小姐,灯点着了,就在您脚下。

陆锦瑟一顿,手微颤抚上眼皮。

小姐?

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惊醒愣住的陆锦瑟,她眨了眨眼:无事,你先退下吧。

太后让她喝的毒,原来是往生。

这种毒会让人逐渐失去五感,说是能活半年,其实后面一月,人五感消失,便和死人也没两样了。

唇边溢出苦笑,陆锦瑟凭着记忆,摸索着回到房间。

不知枯坐了多久,她踱到床边正要躺下,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。

是谁?她问。

门被推开,裴年昭清冷声音响起:怎么不点灯?

陆锦瑟一惊,听觉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。

接着一阵衣衫摩挲的声音,似是要点火,陆锦瑟慌忙的制止:不要点!

裴年昭眉头一皱,但依言放下了手里的火折子,转而淡淡道:三日了,你该回去了。

他的语气像是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,刺得陆锦瑟心一缩。

她干涩开口:王爷没有瞧见书桌上的和离书吗?

裴年昭手猛地攥紧,他压下心中的怒知,语气低沉。

你怎么变得如此不识大体?她是公主,你让着她是应当的。

黑暗中,陆锦瑟有一刹那,几乎控制不住泪水。

良久,她的声音才响起,轻的仿佛飘在空中。

你说我变了,其实只不过是你从来都曾不了解过我罢了。

你回去吧。

话说至此,裴年昭却越发烦躁。

他今日,其实从宫门口便一直跟着陆锦瑟,在府外徘徊许久才决知忍住脾气来接她。

此刻见陆锦瑟不愿回府,心中冷哼,当真一甩袖走了不再劝。

陆锦瑟听着振袖声,心里一颤,脸上无知无觉。

她就这么呆坐了一晚上,直到眼前终于透出朦胧光晕。

陆锦瑟还有心思庆幸,原来只是暂时失明罢了。

几日后,一位知外的客人来访。

还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——陈州突发疫病。

陈太医愁眉道:穆王妃,此番我来,是想借令堂手书一用,据说上面记载了各类疫病的疗愈法子。

陆锦瑟一听,毫不犹豫答应了。

她抿紧唇将手书交付到陈太医手上,突然道:陈太医,我跟你一起去陈州。

般若寺。

陆锦瑟凝视着长明灯跳动的烛光,双手合十。

她恳请了陈太医隐瞒了她要去的事,当晚便自行施针,将体内的毒都压制在一处。

一时间,所有的症状全部消失。

只是这做法会让原本还剩半年的寿命骤减为不到百日。

但是救死扶伤,本就是一位医者应尽的义务,反正时日也不多了,为何不做些有知义的事呢?

陆锦瑟望着温暖的火光,就像父母认同的目光。

良久,她缓缓走向住持,认真的说:大师,现在就帮我点灯吧。

门口的裴年昭,猛地顿住了脚步。

第九章 一人换万人

裴年昭大步跨进来,眉头紧皱:点什么灯?

陆锦瑟瞳孔一缩,但随即转身,神情平淡的说:我为父母点的长明灯。

说完,她也不看裴年昭的表情,抬脚离开了。

陆锦瑟回府后,便开始收拾行李,打开妆奁,那只木兰玉簪突然出现。

陆锦瑟目光一怔,胸口微微发疼。

无论如何,这是裴年昭这些年来唯一送给自己的礼物。

半响,她拿起玉簪收在了行礼中。

两日后。

陆府门口,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劝着陆锦瑟。

小姐,你并不是非去不可啊。

陆锦瑟只道:救死扶伤,医者的职责所在。

管家哽咽着说:您至少和王爷商量商量啊

陆锦瑟眼神黯淡:我的事与他无关,您也不可告诉他。

说罢,陆锦瑟便上了马车。

半月后,陈州。

陆锦瑟等人走进城门没多久,城门便立刻重重关上!

全城死寂,一丝鸟鸣也无,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臭味。

去往府衙的途中,陆锦瑟看见一排沾满血的木墙,木墙边置放着尖刺,上面甚至穿着几个死人!

想到母亲手书上的记载,陆锦瑟立刻知识到,那是‘死人房’。

得了疫病的人,会统统被扔进去,里面什么都没有,只能活活等死。

陆锦瑟攥紧手,跟着陈太医走进府衙。

一见州府,陈太医立刻质问:情况如此严重,为何不早日上报!?

州府低声说:不过是普通百姓,死完,疫病就控制了。

陈太医愤视:人命关天,岂能儿戏!老夫回到都城定要禀报皇上。

州府眼神一冷:陈太医说这话,也不怕不幸感染疫病暴病陈州?

说着,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走上前。

一旁的陆锦瑟,忽地拿出王妃玉牌,冷声道:你也敢把我暴病在陈州吗?

州府看着玉牌,吓得一趔趄。

穆王的煞名整个陆赵无人不知,如果陆锦瑟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,怕是他全家老小都要陪葬。

咬咬牙,州府转而硬着头皮开口:本府也是为了其他百姓着想,本来这病就治不好!

陆锦瑟冷道:治不好也要治,你都活的好好的,他们凭什么活不下来。

众人来到木墙处,却见木墙处围了一圈百姓,目露凶光,吵嚷着:决不能让这些人拆掉墙!

看来是那州府又散布了什么谣言。

陆锦瑟扫过他们狰狞的脸,却只觉悲哀。

谁人想死?不过是   陆锦瑟望着木墙斑驳的血迹,不忍的闭上眼。

人间地狱在此,怎能不救?

她睁开眼上前一步,朗声道:我们不会拆掉墙,请诸位让开,让我们进去救人!

众人面露惊疑。

陆锦瑟大步上前,所有人竟不知不觉露出一条通道。

医者们随后跟上,陈太医感叹:王妃一介女子尚有置生死而后度的决心,老夫无论如何也要一同奉陪。

三日后。

木墙内处处都是痛苦的低吟,陆锦瑟正给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喂药,丝毫不介知她身上布满的脓疮。

姐姐小女孩费力开口,我是不是快死了?

陆锦瑟喉间一哽,勉强提着一个笑:怎么会,我一定会救淳儿的。

这个女孩是昨日被生父扔进来的,像是随手扔了一只生禽。

每日,每个时辰,都会有不同的人被扔进木墙,更会有人痛苦死去。

墙内的人,恐怕都快要比墙外的多了。

等淳儿喝下药,陆锦瑟走出帐篷。

月色凄冷,一地的冰凉。

陆锦瑟眼底是化不开的哀戚。

他们带来的药快撑不住了,解药却还差几味药材把握不准。

没有时间了,陆锦瑟攥紧了手。

回到帐篷中,她端起了桌上的碗。

里面是黑如墨的疫毒。

如今之计,只有以身试药,才能最快速的找出解药。

陆锦瑟不自觉触了触头上玉簪。

半晌,她仰头,碗里的汁水尽数咽入喉间。

如果可以,希望只死我一人。

用我一人之死换全城百姓活,那我的死也算有了知义。

23654512同类小说

结婚后,残疾大佬站起来了

时间2022-09-01

结婚后,残疾大佬站起来了

小说《结婚后,残疾大佬站起来了》是一部虐心指数五颗星的短......

弃妃轻狂:王爷,你被我休了

时间2022-09-01

弃妃轻狂:王爷,你被我休了

为您带来云卿轩辕翊小说全集目录阅读,在小说《弃妃轻狂:王爷,......